“午安,最近怎么样?”Smith医生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眼角以及嘴边的纹路因微笑而有了一丝儒雅的随和感。
“午安教授。最近还行,我想。”例行咨询已多次,昭昭每每刚落座就开始看向计时器。
“噢,恭喜。”严谨地推着金边眼镜,在她脸上观察一圈,“看来这段时间的梦境对你还不错,会惊醒吗?”
“不会,可能最近考试,每天早上匆匆忙忙,想不起做了什么梦。”
“入睡呢?”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睿智的光,对面乌青的眼下在白皙的皮肤中额外明显。
“还是入睡困难,就像电脑,主机关了,CPU还在运行。”
“你上次说播放某个音频就睡得着,作用如同AMSR的催眠效果,现在不行了吗?”
“不够。”闭眼捏眉心。
“你对这个人的依赖更强了?”
“又想起更早的一些事。”
“如果是痛苦的记忆,我不太建议你多回忆,这也代表了远离让你回想的根源,那只会让睡眠情况更糟糕。”
“我觉得这是一体两面的。”手掌曲起在嘴边,好像在说悄悄话,“比如每次咨询都让我有点痛苦。”
Smith没理这个玩笑,“偷换概念。”
“行吧,知道了。”眼睛继续盯着计时器。
“就像我们之前无数次聊天,你坦白会对痛苦上瘾,这种心态不利于你的健康,你应该多想想让你笑起来的事。”
“这也能让我笑起来。”终于直视对面,嘴角勾起,眼底却无半点笑意。
Smith慈祥地看着恶童般的咨询者,娓娓道来,“我的意思是,笑容伴随的不是沾染血气的斗志,甚至不是兴奋,而是平和。”
问一句,答一句。她简直是最配合的咨询者。
崭新的纸张沙沙响,所有对话都被笔尖书写为一堆数据。
终于在计时器归为零的时候,咨询室内的气氛彻底放松,Smith起身,“情况很乐观继续保持,明年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