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，刘汉很意外的道：“按照市局的调查结果，程允儿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，在她所处的那个装满炸弹的屋子里，发现了一个遥控炸弹，恐怕是那帮王八蛋撤离后，想要引爆地下仓库毁掉那里的一切，却只引爆了地道里的那一颗……”
“刘局长，人现在是救回来了。我最关心的是，你们有没有找到那个地道入口，有没有把黄金和文物截获，把那帮王八蛋绳之以法。”
“杨院长，我拜你所赐，才有机会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。现在不过留守工地保护现场的小活，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啊……不过，晚一些时候，会有人去你那里给程允儿做笔录。”
“做个屁的笔录啊，人虽然救活了，恐怕没三天五天的，都没有办法恢复意识。要不，你们把人接走算了，扔在我这里，实在是太危险。上次劫持人质的事情，大家心有余悸呢。”
杨乐天很不满，从总部大楼着火开始，线索一把一把的，是他们不作为才造成今天这种结果。现在，依旧是大把线索不去找，非要折腾一个差点死掉的女人，有病啊？
挂断了电话，杨乐天站起身走到窗子边，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发呆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，高尚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，道：“杨总，这是医科大实习生中表现突出的十名学生，所在科室表示满意，他们也明确表达愿意留下……”
杨乐天从沉思中清醒过来，从高尚手中接过文件，对这十名学生的工作情况，主治医生评语，科室主任的评语看了一遍，道：“这个材料不行，我需要了解他们在学校的表现，以及人际关系和品行。”
高尚满口答应下来，把这些人的材料拿回去，又道：“杨总，人事部那边想要请示一下，您对工作秘书有什么特殊的要求。”
杨乐天愣了一下，反问道：“几个意思？”
他的秘书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位置，问题是这个位置还真轮不到医院人事部来管。
高尚苦笑道：“人事部那边扛不住了，方方面面都希望塞人过来，要是不请示一下，他们没办法交代了。”
杨乐天倒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处境，道：“通知人事部，这个事情暂不考虑。再有，工作秘书我自己挑选。”
替人事部和高尚解了套，杨乐天却没有办法解开自己的套。程允儿醒过来了，时机还巧得令人嗔目结舌，做笔录的警察同一时间，走进了院长办公室。
一个小时后，闭门的笔录完成，杨乐天才有机会走进原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。看上去，程允儿虚弱至极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。
眨眼一年多两年没见面，这中间，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的变故，甚至比二十几年人生累积在一起的交集还要多。
杨乐天沉吟了良久，才吐出一口气，缓缓的道：“允儿，远离这个没有必要的纷争吧。你只是被愤恨迷失了双眼，卷进这个漩涡差点丢掉了性命，何必呢。”
程允儿嘴唇虚弱的动了动，问道：“你不怨恨我？”
杨乐天愣了一下，苦笑道：“如果能够化解你心中的那份怨念，过往种种都值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