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茉有些奇怪:“啊,姐姐你也一个人?大哥哥……”
“他回家去了,这边茶园离不开人,我得守着。”叁言两语把话头掩饰过去,桃夭问,“你会骑电叁轮吗,下午没事干,要不咱们去万宁镇逛逛街?”
“好呀!”张小茉笑得天真烂漫,“正好我去给老周叔拜个年。”
“我也馋他做的粉了,走吧,去村长家借车。”
古镇上十分热闹,人头攒动百货琳琅,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,心烦也可以暂时忽略。
路过家居用品店时,桃夭站住脚,进去买了床电热毯出来。
没了暖床的男人,日子还是得照过,科技御寒反而更可靠些。
炮竹声中,新的一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。
褚江宁回归到原先那方花花世界里,以为一切都能忘怀,没想到失了算。
副驾上的姑娘很是聒噪,一路上鹦鹉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:“哎六哥,你喜欢看电影吗?”
褚江宁有些头疼:“不喜欢,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。”
“可就是喜欢叫你六哥,你习惯习惯就好了!”
他强忍着不快叹口气,姑娘却会错了意,只当这是宠溺。
眼看褚江宁就叁十叁了,纵然他一百个不情愿,家里还是安排了强制相亲。
门当户对的女孩子,留学归来,还是二十五岁大好年华。相貌也算标致,身细腿长,衣着时尚,走的是欧美冷淡风。
世人眼中的标准白富美,性格很放得开:“六哥,晚上没安排吧,要不去叁里屯?”
褚江宁不说话,女孩儿趁着红灯,解开安全带把脸凑过去:“你这么大人了,你还害臊啊?”
他不着痕迹地避开,肃一肃面色:“回去坐好,马上变灯了!”
“知道啦。”姑娘笑着重新扣上安全带,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叁里屯,就这么说定了,好不好?”
褚江宁皱眉,要不是为了找个理由出家门,他绝对不会弄个麻烦到车上。想了想,答应下来:“好,去哪儿听你的。”
叁里屯不会因过年而冷清,车子逐渐靠近太古里,姑娘脸上的雀跃更加明显。
“这样吧,你去里面等我,我先停个车,完事儿找你去。”
姑娘有些不乐意:“我陪你一起呗!”
“外面冷,你别跟着折腾,听话。”
“那好吧,你可快点儿啊!”姑娘欢快笑着,开门下车,转过头来还冲他飞吻,不料褚江宁一踩油门直接跑了。
到建国门附近,他才给魏鸣珂打电话:“你们跟哪儿呢,我这就过去。”
会所的包厢里乌烟瘴气,喝酒打牌调情娇笑之声不绝于耳。
衙内们对打麻将、玩儿牌这类豪赌活动情有独钟,毕竟他们很多人的身家,就是靠着投机倒把豪赌来的。行业技能不能丢,所以无论逢年还是过节,众衙内的攒局博弈热情都十分高涨。
褚江宁意兴阑珊,坐一边观战很久,还是觉得不自在。
魏鸣珂看出端倪:“怎么了兄弟,心不在焉的。”顿了顿忽然想起来,“哦,我妈好像说了……阿姨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象是吧,没成?”
褚江宁揪着眉心,脱口而出:“相什么亲,我老婆正闹离婚呢!”
霎时气氛静止住,离他最近的陈展年率先反应过来:“江宁你吃错药了吧?你婚都没结,就离?”
尚鹏接茬儿:“可不,什么时候结的婚?没听说啊!平地里还蹦出个老婆来!我家妹子早就不缠你了,胡说八道可没劲啊!”
“骗你们干嘛,我结婚证……”话到一半,褚江宁突然哑住。结婚证,让他撕了!
“结婚证呢,拿出来大伙儿瞧瞧呗!”袁子硕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你哪怕P个照片儿,我们都信你的。啥也没有,还非得诓人。你跟家里头闹别扭,不至于连哥们儿也唬弄吧!”
只有魏鸣珂没开腔,褚江宁这样子,八成是真的。想到这里,他暗叫不好,正琢磨怎么探探口风,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,打断了满屋子的热闹:“不好意思各位,路上堵车,我来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