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榆楷帮沉未晴一起,把行李箱搬到楼上。
“怪说不得我爸妈要搬家,这楼梯平时看着挺漂亮,搬起东西才发现是真费劲。”他靠在门外的护栏,顺一番胸口的气,想起出国时那处于超重边缘的行李箱,如果还住在这,怕要几个人才能抗下楼,“小雨伞……”
他本想故作轻松,调动起凝结的氛围,看到沉未晴不变的表情,才发现无济于事。
她拽着拉杆,重量压得万向轮都不太听使唤,将箱子往里拖。
江榆楷追进去:“你怎么不换鞋呀。”
沉未晴停下,回身瞥向他的脚面,还不是同样穿着双运动凉鞋。江榆楷被盯得不好意思,回退到玄关,找拖鞋换上。
外界地面滚过的轮子同样不干净,沉未晴只把行李箱带到封闭阳台,放平解锁。一掀开,匆忙收拾的物品挤在里面,被锁扣和织网捆住。拨开表面那些见缝插针的杂物,主要衣物全部卷成一团,整齐罗列,尽最大可能地优化了箱内空间,才装下所有东西。
包括搬过去以后陆陆续续邮寄的物品,全都一次性带回。
这样的收纳本领,显然不是沉未晴一个人做的。这样更让她心烦意乱,反手将箱子扣上。
“江榆楷。”她一直忍住质问的冲动,因为无论他说过或做过什么,最终的决定和结果是她亲手酿成,她并不准备责备他,寻求的只是一个真相,“这就是原因吗?”
好像前几天还懂事得只要与她互认心意,别无所求,忽然就不知道急起什么来,仿佛被下了一道通牒。
缺失的拼图,在这一刻终于找到。
江榆楷拖着步子靠近,见她依旧半蹲,手指叩在行李箱边缘,微微发着颤。
“我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原本我觉得,只要我们能打开心结,一步一步,总能让你重新接受我。大不了我曲线救国,软磨硬泡,死缠烂打,怎么样都行。可是,我知道你的,小雨伞。对于你来说,有一部分的底线很难越过。”
才和许星辙交往,她就提出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,他靠卖惨和装可怜,经历了两年多,终于让她重新敞开心扉。
如果在这个关头她收下那枚戒指,刚刚打好的地基等同于全被填平,或许直接宣告结束。
许星辙不止一次地警告过,只有这个暑假的时间。
他不想看到的是临上飞机前还在和沉未晴甜言蜜语,几天以后她接下戒指,态度一夜调转,连个解释都没有留下。他更无处说理,觊觎别人的未婚妻,企图强行插入一段感情,也就只有他的朋友听了不会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