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手机迅速撂回去,却觉得许星辙刚刚还是看到了。收取红包时发出的“叮铃”声,很容易吸引下意识的注意。他的头刚刚偏离了一寸,沉未晴靠在后颈,动作感受得更清晰。
“星星。”她咬一下唇,喊他。
她在心虚时总会做这个动作,最近更是频频出现,连她自己都有所察觉,却想不到可以抑制的方式。
也许大学就是这样地方,很多事情,都会渐渐脱离她的掌控——不单单是学业和工作。
许星辙与她之间没有爱情的谍战剧,不应该每个行为都充满推测和猜想,所以沉未晴觉得,如果他看到了,有些话不如直白地说一说。松开嘴唇,她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勇气。
恰巧他也是这么想的,许星辙正了声,松开鼠标,手指捏到旁边的玻璃杯。
杯里装着可乐,还剩一大半,却几乎没有多少气泡。他还是不爱喝这类饮料,却在冰箱里看到仅剩的一听,鬼使神差地倒出来。还加了冰块,可惜也融化了,让本就不甚诱人的饮品变得更加寡淡。
暮色落幕,灯光照在房间里,让接触玻璃的指尖显出棕色的倒影。
“你和他吃饭,还垫钱?”他问。
他们谁都没提之前那通电话里是怎么说的。
一系列的决定来得太突然,沉未晴没顾得上和秦尧西通气,半个小时前,许星辙在朋友圈里看到她下班的消息。秦尧西的那份工作一直不忙,忽然接触到有意义的项目,还参与到这个时间,哪怕晚下了一些班,也让她觉得颇有纪念意义,于是一边感慨自己恐怕被公司PUA,一边发送刚刚结束工作的晚霞。
许星辙与沉未晴通完电话,本不打算与秦尧西确认,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,却还是通过这样的渠道知道结果。
又或者说,这只是佐证。
沉未晴拿走他手里的玻璃杯,自顾自地喝下一半可乐,更换到更舒适的坐姿,回答:“本来打算请他的,毕竟我现在有实习工资,他整天就靠爸妈接济。”
许星辙因为这句话笑了一声。
“来年他就大二了。”他们不过相差一年。
沉未晴端详着水杯,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。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不早也不晚,没有十年听起来那么漫长,也没有两叁年那样短暂:“遇到江榆楷的时候还是个小学生,什么都不懂,升学也是占着好学区等的派位,所以总觉得他好像还是很小。”
沉未晴与他不一样,是从别的学区跨区考过来的,参与了培训班、奥数、面试和特长层层选拔,最终得以进入实验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