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每个形状都要这个数,就有点可怕了。
刘嘉想要圆形、椭圆形、水滴形、雪花形……
乱七八糟加在一起,那就是六百万颗。
“可以借您的电话用一下吗?”刘嘉问道。
“请随意。”
刘嘉一个电话打到香奈尔那里:“亲爱的coco,我发现了一种绝妙的服装辅料,特别漂亮,闪耀如夜晚的星辰,清澈如净度最高的钻石,比钻石要便宜很多……确实如此,它的切割工艺和打磨工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……嗯,我现在就在他的店里,他们要求每个形状一百万颗起订……好的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香奈尔,表示相信刘嘉的品味,可以跟她拼个单。
每个款式要十万颗。
刘嘉又打电话给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内衣店、女鞋店,最后刘嘉买下三十万颗,其他的由拼单伙伴共同消化。
还是老规矩,先做样品,等刘嘉点头确认之后,再进行批量生产。
样品可以在两天内做出来,刘嘉不想在这里蹲守,问道:
“可以把样品寄到维也纳吗?”
“没有问题。”
留下地址和定金,刘嘉找车前往维也纳。
天真了,她一时没想起来从因斯布鲁克到维也纳要四百多公里,现代高速公路走四个多小时,现在起码得开十几个小时。
虽然有直达的公共长途车,但是人家一大早就跑了,一天就一趟。
司机也不想凌晨才到。
“应该还有一趟去萨尔斯堡的车,那里有许多去维也纳的车。”
“谢谢。”
刘嘉赶到长途车站的时候,刚好目送最后一趟发往萨尔斯堡的车远去。
“唉……”刘嘉揪起眉毛,她对因斯布鲁克唯一的感情就是施华洛世奇,并不想在这里过夜。
“小姐,你遇到什么事了?”卖票窗口里的中年女性关切地问道,她说的是德语,刘嘉尝试对她说英语,她好像在尝试说英语,但是,总带着一股浓重的德味儿,实在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什么。
刘嘉勉强能理解她的意思,但是自己德语单词量有限,只能比比划划。
刘嘉说了一个单词:“萨尔斯堡。”
然后指了指那辆车消失的方向,先踮脚做眺望远方状,又做捂脸哭泣状。
希望售票员能领悟她的无实物表演。
售票员站起身,锁了抽屉,走出售票小房间,锁了门,示意刘嘉:“跟我来。”
然后,她就昂首挺胸出去了。
啊,不卖票真的可以吗?你们平时离岗都这么随便的吗?
刘嘉被因斯布鲁克的人民群众惊呆了。
她也不知道售票员到底听懂了没有,不过听不懂也没办法,大不了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呗。
售票员竟然从屋后推出了一辆摩托车,拍了拍后座,示意刘嘉坐上去。
刘嘉平静地坐上去,一点都不紧张。
她知道,摩托车头盔是1954年发明的,如果之前摩托车的车速很快,就应该早早就发明了。
“呼……”凛冽的风声刮过她的耳朵,摩托车上没有速度表,刘嘉从身旁的树只有整片的绿色残影来判断,时速绝对超过80了。
这位姐姐特别有使命感,一路从不减速,拐弯都是凭本事转的。
刘嘉当年考驾照的科目三时,待考大厅里不断循环播放各种血淋淋的交通事故照片,当时只是随便一看,如今它们自己从刘嘉的脑子里跳出来,循环播放,根本停不下来。
刘嘉想让她稍微慢一点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用英、法、西、意四种语言对她说:“慢一点。”
售票员没听懂,对她说了几句什么,速度依旧。
刘嘉没办法,她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——惊呼,表示被速度吓到了。
售票员姐姐点点头,用坚定的语气说了一串不知道什么,又拍了拍刘嘉的手,示意她抓紧。
下一秒,车子加速,刘嘉差点被甩飞出去。
好在时间不长,三分钟后,摩托车的速度明显降下来,稳稳地停进了一个加油站。
那辆开往萨尔斯堡的长途车,正在这里加油。
售票员对司机指了指刘嘉,又说了几句什么,然后对刘嘉招手:“萨尔斯堡!”
刘嘉被她催赶着上车,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,然后翻钱包,人家亲自送过来一趟,怎么也得给人家一点油钱。
还没等她想好应该给哪国货币的时候,就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,抬头看窗外,只见那个售票员又像来时那样,骑着摩托车如一阵风般呼啸着消失了。
刘嘉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,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等哪一天有机会再回到这里的时候,再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