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铃叮铃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物业,林先生在家吗?”
正在吃早晨的林仲启随意地穿着工装背心,大口嚼着面包,漂亮的肌肉任性地展示着。
他从可视门铃里只看到了一个堆着讨好笑容的的男物业人员。
他不设防地开了门,“有什么事儿吗?”
物业赶紧撤退:“……没……没什么事。”
“有事。”
一道冰冷发寒的声音从物业身后时候传来。
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撑住了大门,手腕上的绿色腕表闪烁着渗人的冷光,整洁发光的黑色皮鞋不容推拒地踏入屋内。
“哥。”林仲启眉头拧着,心虚地望着不速之客,“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,还躲物业后头。”
林伯承背着手缓步入内,扫视着只有70多平的单身公寓,冷笑道。
“怕你不开门罢了。”
他转身质问林仲启,在背后克制地紧握住手腕。
“而且,你怎么在国内,不应该在巴塞罗那吗。”
“我……”
林仲启想辩解,但林伯承根本不需要他的说辞。
林伯承来到了客厅。
一幅精美的大油画砸进了他的眼睛。
阳光下,半裸上身林仲启闭着眼,反坐在椅子上,他小麦色的肌肤和紧致的肌肉线条被丝丝入扣地呈现,还有腰侧渗人的伤疤。
画得真好,真美。不懂画的林伯承也能看出作画人的用心。
而画作左下角标志性的鹿头标更像一个烙铁烫进了林伯承的眼!
他认得,是鹿嘉签名的方式。
林伯承的手攥得死紧,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指节也发了白。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。
林伯承问,他的声音有些抖:“什么时候画的?”
林仲启不安地扫视林伯承,他不确定林伯承到底知道多少。
到底是忧虑鹿嘉的未来和名声,他决定撒谎。
“好几年前,她在巴黎留学时给我画的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林伯承干笑,笑得狰狞,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画上有作画日期,当我眼瞎吗!!”
好啊,好啊!
一个好弟弟,一个好妻子,两个人都撒谎,当他是白痴,耍得他团团转!
林仲启本能地怼了回去:“一幅画而已,能证明什么。哥,你和嘉嘉在一起这么多年,她难道没给你画过一幅画吗!”
这个回答像一柄尖刀刺正中林伯承的心脏。
结婚七年,她从未给自己画过一幅画,哪怕是随笔也没有,更何况是如此用心的画!
他做错了什么?他哪一点比不上这个混账弟弟了!
一幅画证明不了叔嫂的不轨。
强忍着怒气的林伯承继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罗,每查看一个地方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捅了一刀,喉头堆满了血腥。
厨房冰箱里塞着她爱吃的裸酸奶、她常吃的药、还有几瓶精华。
浴室里摆放着双人牙刷、女士拖鞋、女士护肤品,都是她常用的牌子。
卧室的衣橱也挂着她喜欢的丝质睡衣、常穿的内裤、同款衣物。
她不在这儿,这个屋子却处处有她的身影。
她竟然在努力模仿家的模样,是要把这儿当成第二个家吗!!
直到最后一个房间。
林仲启伸手拦住了林伯承。
“哥,其它房间我都给你看了,确实有女士用品,但证明不了什么。这房间是我的工作间,全是我的摄影器材。”
林伯承冷笑,继续要推门:“既然里面没什么,给我看看又何妨?”
林仲启扒着门,辩解道:“哥,里面有些是特殊的感光材料,一见光就报废了。”
“呵呵,原来是见不得光的东西。”林伯承仰头嘲讽道,“偏偏我就要看。”
林仲启用身子挡住门:“哥……里面真的都是照片,我可以发誓!发毒誓!”
林伯承抚了抚手上的腕表,森然道:“阿启,你要么现在主动开门,要么被人打得你主动开门。我的人就在楼下,一个电话就可以上来。你选哪个?”
林仲启无奈地笑笑,低下了头,侧开了身子。
他知道他的哥不达目的不罢休,而他今儿也逃不过了。
“哥,你别后悔就好。”